昆仑迷雾――于阗
马 方
我猜想《昆仑迷雾于阗》的作者一定在新疆生活过,至少他游历过这方古老、神秘而又焕发着无限生机的土地,因为只有亲历新疆,体验过这片热土上神奇的山川风物,在历史遗迹前沉思过的人,才能有
音乐 早在汉唐时期,受印度影响的于阗佛教乐舞就已经传入内地,著名的“西域佛曲”从张骞通西域开始,传入中原很快风靡大唐朝野,对中原文化的影响长达八个世纪之久。唐朝宫廷名曲《霓裳羽衣曲》,经过杨贵妃出神入化的演绎,让唐明皇迷醉不已,而《霓裳羽衣曲》就是经一个于阗乐工改编并演奏才得以流传的。古代的于阗国的地域就是今天昆仑山下的和阗。直到今天,和阗歌舞仍然是新疆这个歌舞之乡一朵最婀娜的奇葩,这里人人能歌善舞。他们的血管里,似乎天然流淌着跳动的音符,“学会走路时候就学会了跳舞,学会说话的时候就学会了唱歌。”至今,和阗每年还都向内地输送大量的歌舞人才。
绘画 隋唐时代,受多种外来艺术形式影响,于阗的绘画艺术高度发展,以中西合璧、兼收并蓄的风格而著称于世。意大利学者马里奥・布萨格里在其《中亚绘画》一书中论述于阗画派时说,“……唯一能够夸耀的并为中国艺术家和评论家欣赏的画派是于阗画派。于阗画派证明它吸收了印度、萨珊泼斯、中国、粟特甚至还有花剌子模的影响。”唐贞观六年,于阗国王推荐出身丹青世家的尉迟乙僧到唐朝做宫廷画家。一直生活在东西方文化荟萃的于阗,接受了多种文化熏陶的尉迟乙僧到达长安后,如鱼得水,很快以高超的画艺、独创的精神、学习吸纳的勇气和智慧而饮誉中原画坛,进而与阎立本并称为初唐画杰。尉迟乙僧的一大贡献是把西域绘画中的晕染凹凸法带到了长安,令中国画惯用的线描手法产生了突破性的变革。西域绘画中的凹凸法,就是利用色彩深浅的晕染造成明暗对比关系,使画面呈现立体感。这种新颖奇特的画技传到长安立刻轰动唐朝画坛。画圣吴道子、水墨山水画家王维都深受其影响。
丝绸 于阗又是西域最早的蚕桑基地,是西域锦绢的生产重镇。探险家斯坦因在1900年发掘一处佛教遗址时,发现了一幅被人们称为“传丝公主”的木板画,画中的公主因当时中国严禁蚕种出口,故将蚕种藏于帽内,暗自携出……这个古老动人的故事说明内地的养蚕缫丝技术很早就传入了于阗,又通过于阗传入西亚和欧洲。当时的罗马诗人赞叹道:“丝国人制造的宝贵花绸,它的颜色像野花一样美丽,质料像蛛丝一样”纤细。庄严的《古兰经》甚至称颂“丝绸是天国的衣料”。直到今天,和阗出产的艾得莱斯花绸,仍然让香妃一样体香袭人的维吾尔族姑娘成为整个中亚最为迷人的女人。
佛国 佛光在玉河上闪烁、流泻。佛教进入于阗早于中原,并通过于阗传入东土大唐。公元643年,西天取经的唐玄奘,翻越葱岭天险,历尽登危履险之难,经疏勒国到达佛国于阗,受到于阗国王和民众的举国恭迎。在于阗期间玄奘遍游佛寺,发现该国“崇尚佛法”,佛寺有百余所,僧徒有5000人之多。当玄奘应邀在各大佛寺讲经弘法时,每天来的僧众有上千人,国王和王公贵族都来屏息听讲。从众多的佛教遗址来看,于阗不失为名符其实的祥瑞“佛国”,佛光曾经照耀玉河两岸千年之久。直至1006年以后,于阗佛国日落西山,继之而起的是一弯拥抱苍穹的新月――伊斯兰教的旗帜。
美玉之邦 于阗自古以来就是美玉之邦,是驰名天下的“瑶玉之所在”。屈原在他的千古绝唱《九章・涉江》中放歌:“驾青虬兮参白螭,吾与重华游兮瑶之圃,登昆仑兮食玉英……”足以证明昆仑之玉远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经誉满天下。《穆天子传》中记载的传说,风流倜傥的周穆王,曾驾八骏之乘,漫游西域。在昆仑山得遇美丽的西王母,与她对歌作舞,情意缠绵。返回时因不能携美人同归,周穆王遂“命随从攻玉,载玉万只而归。”考古发现表明,早在丝绸之路开通之前,就有一条通向中原输送美玉的玉石之路存在,它始发于西域诸国的崇山峻岭,若隐若现在河西走廊的漫漫戈壁上,穿越玉门关,抵达都城长安。它以西域平和温润的美玉来交换内地迷人的丝绢,是连接中原和西域玉石贸易的重要纽带,比闻名于世的丝绸之路更古老、神秘。两千年来,运输玉石和驮运中原丝绸的驼队商旅川流不息,战乱和匪盗的侵扰,都不能阻隔它的驼铃声声。
今天,冰雪昆仑下的玉龙喀什河两岸?已经成为爱玉的人们心驰神往的圣地。音乐、绘画、丝绸、佛国和美玉,穿越汗漫的历史时空,像一个留存在记忆深处的童年的美丽梦境,吸引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们来到这里,抚慰自己疲惫的身心,寻觅灵魂中的一片净土。察合台文化时期著名诗人,十二木卡姆作者之一的鲁格非,在他的《格则勒》里吟唱到:“香獐子窃取你秀发的芬芳,在于阗酿成麝香”。今天,于阗人使用紫葡萄和玫瑰花瓣酿成的梅塞莱斯甜酒的清香,依然令人沉醉……
作者对于阗历史宗教沿革的描述偏重于公元十一世纪前的佛国历史文化,对十一世纪后喀拉汗王朝后期伊斯兰教和伊斯兰文明对于阗的深远影响,吐蕃与唐朝对于于阗国统治权的争夺等介绍的不多,这是本书的一个遗憾。
(《昆仑迷雾于阗》,王嵘著,云南人民出版社2002年8月版,12.50元)
走近河南老城
维 民
河南有老城
河南有不少老城,但真正为外人熟知的却不多。前几年,江苏美术出版社策划出版了一套“老城市系列”,至今已面世十几本,其间竟然没有一个河南老城。不知是河南老城不招人喜爱,还是河南古都、名城太多,使人易生惶惑,无处下笔;总之这给读者留下些遗憾,也使河南的文化人感到不安。
的确,古代河南城市辉煌的地位,是今天的中原无法比拟的。郑州商都、新郑黄帝故都、开封七朝古都、登封王城岗夏都、偃师尸乡沟商都、禹州夏都、洛阳九朝古都、安阳殷都、许昌汉魏古都、西华女娲故都等,都向我们昭示了中原这块沃土的历史之久远、文明之厚重。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陈桥驿先生主编的《中国历史名城》中,收入河南名城最多,有四个:开封、洛阳、许昌和南阳。然而,在河南人眼中这是否嫌少呢?答案是肯定的。目前,幸好有《大河报》策划创作、中州古籍出版社从2003年至今已推出4辑的《厚重河南》,用新闻的视角关注中原文化,把河南众多老城的历史风采源源不断地展现至读者面前。
在如今的现代或后现代的语境中,老的字眼大多不合时宜。而若真正走入中国,扎根民间,老的事物可就常常成了宝。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在创造和享受现代文明生活的同时,也注重文化寻根、民俗考察、节庆探源,河南老城也日益受到关注。文学评论家、原河南文学院院长孙荪先生说:“近年到河南旅游观光、文化寻根、朝圣拜祖的中外客人与日俱增。他们为何而来?正是因为我们不仅有丰富多样的自然风光,更有古老中原得天独厚的历史文化资源。而这些正集中在郑州、安阳、洛阳、开封、南阳等老城。仅仅是到3600年郑州商都一段厚厚的城墙上走一走,到洛阳瞻仰一下龙门石窟瑰玮慈祥无比的奉先寺大佛,到安阳琢磨一下甲骨文字的出土和产生,到开封徜徉清明上河园遥想东京时代的繁华,到南阳汉画像博物馆随着飞天们做梦中飞翔……就会约略体悟到这些老城是何等的辉煌与丰厚,是多么的让人留连忘返!”
老城的读法
读城,并非易事。城市为文明发展、分化的产物,其层次之驳杂,内容之繁丰,把握起来殊不易。并且,由于中国农业传统影响的深远,对于城市文明、工业文明的写作尚欠积累。现在兴起的旅游热中的景观介绍文字,大多为走马观花,浮光掠影,有的甚至给人以误导。这一点,在赵毅衡所著《对岸的诱惑》中有所批评。因此,若要真正对城市有所感悟,不惟要行走其间,还应研读其历史和文化。
读城可分为两种,一是偏重分析型阅读。如古人推崇《洛阳伽蓝记》《东京梦华录》《梦粱录》等,读来确实津津有味。“现代徐霞客”曹聚仁先生有《万里行记》,史地结合,诗文相间,思古惜今,自然流畅,韵味无穷,惜限于战时条件,读城之计划有参差,且文中缺图。当今作者读城深刻者,当属厦门学者易中天先生,他把城市当成人来读、来交,研磨其结构、魅力以及个性和风味形成的原因,给人以艺术的享受。易先生的《读城记》不断为人寻索和抄袭,一定程度上可看出其对城市研读的功力。
可以看出,较为深厚的文史地功底,或者说学者型作家,是此类作品作者的特点。他们遵从了中国历史地理学发展的一贯方法――左图右史,继承了中国文人的优良传统――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因此,其作品在对人文地理学家所说的景观文本考究的基础上,都较注重城市文化与历史的双重观照,从而使作品增添了诸多生命力。于是有品位,成了诸多学者的最爱。
二是偏重情感型阅读。前面提到的江苏美术出版社的“老城市系列”当贴近此列。因为作者多为当世著名作家,所以作品中多优美的文笔,缠绵的思绪,自由的章节,多向的情感。手头还有陈丹燕的《上海的风花雪月》、王旭峰的《走读西湖――从湖西开始的风雅之行》等,大抵归入此类。
当下,此类作品的写作策划性较强,作者往往以一个探寻者或怀旧者的姿态,徜徉于老城的历史中。或寻访散落在大街小巷中历史遗迹,或回望不曾经历过的旧日时光,或在名人故居遥想、揣度古人的人生往事,慨叹无尽的世事沧桑,或透过近代的新风气把握当代老城人的生活情趣和微妙心态。
这类作品多文学家所为,所以注重的多为人文地理学家所说的口传文本和书写文本,文笔优美,感情充沛,加上出版社提供的老照片,体现了一种商业性意识、小资情调和世俗文化的结合,作品可读性较强。
两种类型的阅读虽各有侧重,但都较为关注中国的独特城市结构和个性,这是文化人对城市研究的独特贡献。其中,贯穿始终的则为对城市灵魂的关注:城市文化需要不断得到保护和创造。著名作家龙应台女士说得好:看一个城市有很多很多线索,其间应注重从政府到民间、从政治到文化的转移。(见《台北在发生中――从景观看文化》)
走读河南老城
在中原这片农业的沃土,有好多人正生活在城市,也有更多的人正准备进入城市,因此加深对城市的认知和了解,即使不能说是一项迫切的事情,至少也是一件必需的事情。而对于不准备进城,或一生永远都不会在城里面生活的人们,多了解些城市的风物,也能更好的观望儿孙离乡的背影,惦记他们匆匆的行程。
目前,中原正面临两种转型:从乡村到城市的转型,城市自身的转型。现代化的剧烈转型使许多人都不适应,农业意识和自然气息浓重的中国人常以朴素、简单的眼光看待城市。于是,城乡之间的对立意识始终是中国城市化进程的一个待解决的课题。如何使问题得以为公众所知,并使他们的自我意识从自知走向他知,走向自觉和自制,既要考虑到现实的方案,更不能忽略历史和文化的钩沉。
“河南老城系列丛书”从探索中原城市精神着眼,试图寻找人们进入城市的路径,把握人们进入城市的心灵,回顾人们进城后的活动。于是,那城市的老街道、老车站、老景点、老学校、老店铺、老照片、老故事等,就在作者的沿街穿巷、辛勤纪录、深入回忆和思想反思后,历历呈现在我们面前。对于正着力打造中原城市群的建设者们,对于正因“礼失而求诸于野”的文化人,这些都是一种历史的参照;对于那些在城市中忙碌的年轻人,读一些关于老城的文字和图片,是忙碌一天之后,复得返自然的好方法;而对于生活于城市多年的老年人来说,温故似乎是自己回到青春或少年的好途径。
近世以来,在游历性文章中,南人居多,因其行动多,故眼界开阔,越发激发其游历之志向和能力。“河南老城系列丛书”则是本地的文化人策划的,作者也都是本地的知名作家和学者。
不同于江苏美术出版社“老城市系列”整体的大气宏阔、单册的自由散淡,“河南老城系列丛书”整体性和聚焦性结合较紧密,为的是深刻挖掘中原这块深厚地域的文化精神。后者较多的关注河南近百年来的发展――老城的现代转型,从中可以寻找古老文明遗存的保护、兴毁和挖掘,近现代文明的生长、历练和反复。也难怪,河南古代曾经辉煌的城市发展虽需继续彰显,其近代以来的风雨飘摇、沉沦与梦想、沧桑与蜕变,更应是我们猜想、探究与回味的主要内容。
这里,每个城市都是老的,而且是有个性的。让我们走近《老郑州:商都遗梦》,商都和商城内涵的双重演绎,火车拉动的急剧变奏,二・七精神的光芒照耀,显露了老郑州的动感和跳跃。看到《老开封:汴梁旧事》封面,你立刻会想到开封黄土般的气质。这“七朝古都”的政治经济地位现在虽已江河日下,但其具有浓郁韵味的文化,淳厚的市民气息,热烈的特色小吃,仍然是中原老城中最亮丽的风景。南阳素被人赞为“物华天宝、人杰地灵”,那里独山之玉,享誉天下,于是,温润如玉的质地是《老南阳:旧事苍茫》给人的第一印象。总之,“这些‘老场面’的再现,都在诉说着各地永恒的真理,暗示者今天生活的方向”。
老的照片是有模糊的,记忆也是有误差的。但比起大多数旅游书来,这些模糊和误差让我们容忍。
前途漫漫,老城何往?
读城给人的感觉是多种多样的。巴西作家贝蒂・米兰的《风情万种是巴黎》,其间城里漫游,移步换景,到处风情万千,如同一桌丰盛的宴席,历久不散;著名学者、诗人叶维廉先生新作《幽悠细味普罗斯旺》,像一首爱的赞歌,如诗如画,任自然与人文交融,给人至美的享受……然而这些毕竟是他乡的游走,异域的风情!
对于真正的旅行者来说,行走于河南老城中,感情其实常常是复杂的。你可以从古诗中陶冶浪漫,你也可以从沧桑中学会从容面对现实,你也可能从无助中生发出后现代的感慨。听听《老开封》作者张鸿声教授的心声:“寻找(老城)的过程一直很痛苦。我曾无目的地游走于古风犹存的开封小巷,希望它曾给我的温暖仍然能够直抵我内心的深处……我想,或许有一天,生活与摩天大楼水泥方格子中的我们所有的人,都会碰到这种痛苦:我们曾经日夜厮守的那个精神家园,我们民族,或者一座城市的集体记忆,想要找回,已经不容易了。”
笔者曾一页一页地翻看河南老城,一字一句的编辑河南老城,也一步一步行走过几个河南老城,许多次回味中原大地曾经的辉煌,更多的是感慨河南近现代发展中太多的沧桑和迷茫。一个问题也一直在心中驻留:河南老城,将向何处去?
的确,放在更大的城市空间来看,河南老城目前在尴尬中,在矛盾中。老城缺城,与北京、西安相较,传统之味淡薄,甚至索然寡味;老城少市,与广州、上海相比,现代之感贫乏,依然为乡土中国;老城也缺自然风光,仅此一项,亦不能与杭州、南京相提并论。老传统的遗失,现代性的缺位,自然景观的稀少,是河南老城命运中的不和谐变奏,显示了它们的尴尬和矛盾。于是,河南老城也越来越没有个性。
河南老城也在思索、盘算中。老城一方面在大肆盖楼,大量搬家,使人越来越对它陌生,另一方面老城也在不断仿古,经济效益考虑在前头,意义却不多。学者唐晓峰说:“几十年来,中国城市的属性一直模糊不清,或抓革命,或促生产,或开市场。这些都与纪念性无关。”缺少了纪念,老城怎么能叫“老城”呢?郑州还在拼命地花高价请专家,论证3600年前的商都的存在,同时在不断地建设新的商城,雄心勃勃地开发郑东新区,实现着区域大都市的梦想,摆出一副赢家通吃的样子;开封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就开始论证其定位,议论其发展,提出“开封为何不开‘封’”的深刻问题,却始终在旅游城市和工业城市间徘徊……“景观变为金钱的宠物,旁边依然有小姐的笑声。”(唐晓峰语)河南老城模糊了其本来的面貌。
是的,在慢慢摸索。由于对城市文化和内涵认识的缺乏,老城新的成长常常让人捉摸不透,从而在渐渐失去其独特的历史文化内涵,模糊了其本来的面貌。郑州刚刚跻身于中国八大古都之列,可是它的古都气象何处寻?难道靠“郑州郑州,天天挖沟”来支撑这巨大的文化命题吗?开封,这一河南最具市民气息和最有文化味的老城,背着经济发展落后的沉重包袱,难道仅靠人造的清明上河图来完成这新的城建使命吗……这些曾经的中心城市,在被边缘化的今天,实质上在完成一种脱胎换骨的蜕变和革新过程,然而它们完成得怎么样了?让人满意吗?
不!它们要么骄傲自大,在吹嘘自己的业绩如何辉煌,在拼命花钱买自己的历史光荣(需要这样做吗?),要么自怨自艾,慨叹生不逢时,这种落后的自大和自卑意识,缠绕着人的心灵,淹没了许多人踏踏实实的文化思考,阻碍了兢兢业业的城市建设。
既是老城,就要有传统,就要有区别于新城的内容。文化人似乎对老城最为敏感。记者王军在著名的《城记》一书中,把北京老城的建设写得危机四伏,因古都文化的受损和丢失而痛心疾首。似乎越来越多的人都意识到了老城的重要性,笔者一位同学的博士后论文是关于古城墙的,而另一位在香港大学的同学博士论文是研究城市的历史功能变迁的。老城毕竟是连接中国农业文明和现代工业文明、城市文明的重要桥梁啊!
许多人关注城市发展的情怀,也使城市的发展变得复杂起来。在经历过政治和市场的无数次欺凌后,文化正在从老城打开,一步一步走向民众。这抓住了文明发展的核心与前沿。城市的发展是一种矛盾,城市的内涵丰富但不断裂变和成长。走近城市,回望乡村,独特的感受,而这恰恰就是中原老城的特色。同时,城乡都在变化,人们越来越无法把它们截然分开。于是,老城就是老城,这儿有城的灯,也有村的树。这儿应尊重文化,尊重古人,不能随意涂抹和修改历史。正像北京的一位中学生所说:一页一页叠加才是历史;一页替代一页,得到的只是灰色的现实。有谁愿意生活在被人任意土改的城市中呢?老城,真的就像一本尘封已久的书,一旦打开,它就不能再合上;一旦破损,修复不易。
老城,是书亦是人,它有性灵,它会说话。人们善待它,它也会给人以诸多温情和机遇的。“城市是一门科学,它像人体一样有经络、脉搏、肌理,如果你不科学地对待它,它会生病的。”(梁思民语)
然而,老城的确在不断地变老。老的本身,没有好坏之分,只有位置摆放的问题。既然老城把自己放在“老城”的行列,就应该能长期保持和维护自己的特色,并且能印证自己的标榜,说明自己的来源。
实用之后复归平静和自然。这儿有建筑,有人,还应有诗,有画,有自己独特的性格。如此,这本“打开的书”才好看。这是笔者自己对河南老城走读后的期盼。
(“河南老城系列丛书”已出书目:赵富海:《老郑州:商都遗梦》,屈春山、张鸿声:《老开封:汴梁旧事》,殷德杰:《老南阳:旧事苍茫》,每册25.00元)